再过两年,蒋仁生就65岁了,对于他来说,时间过得有点快。
若从注册时间算起,智飞生物已经成立14年了。蒋仁生用了14年时间把智飞生物从一个缺乏资金营养的疫苗代理公司,带成了如今市值超过亿元的疫苗生产企业。
创业之前,他曾经在广西防疫站工作了19年,然后在46岁的“高龄”下海。年9月,智飞生物在创业板上市,蒋仁生凭借亿元的身家成为当年的创业板首富。截至年,智飞生物的营业额超过了7亿元,“在全国的生物制药公司中处于中等偏上水平。”
代理称王
蒋仁生早年依靠代理疫苗发家,年,他创立了北京绿竹生物制药有限公司,开始了从疫苗代理商向疫苗生产商的艰难转型。
年,安徽、江苏等地爆发了大规模的脑膜炎病情,仅在安徽一省就有超过18人死亡。更加重要的是,当时所有人接种的A群脑膜炎疫苗仿佛在一夜间全部失效,全国顿时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对于刚刚从非典疫情中走出来不久的国人来说,这样的情况确实足够惊悚。但对蒋仁生来说,这却成为了他一战成名的绝佳战场。
回到年。在疫苗代理领域尚未打开局面的蒋仁生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情况:国内一些地方已经出现了C群脑膜炎患者,只是并未引起社会注意。“当时我国流行的脑膜炎疫苗都是A群,没有C群。”
换句话说,市场对C群脑膜炎疫苗的接受度为零。据他回忆,年曾经有国外公司进入中国销售C群疫苗,短时间之后就因为市场打不开而灰头土脸地撤出了中国市场。
基于这个观察,他判断:“未来三到五年出现C群爆发是大概率事件。”同年,他创立了智飞生物,并且和兰州生物研究所签署了独家代理协议,代理后者的A+C群脑膜炎疫苗。
法国法国社会心理学家勒庞将“断言、重复和传染”视为领袖说服群众的重要手段。在这个激进的时代,如果不能造成足够的公众影响,就无法获得足够的社会资源,进而成就一番大事业。或许,蒋仁生深谙这一点。
此外,蒋仁生在销售手段上发明了一种“顶点接种”的办法。
“年,我们的A+C疫苗出来以后,就采用了这个方法。卫生院将告知书寄给老百姓,告知书上会写明这个疫苗可以预防什么疾病,需要花费多少钱,什么时候在卫生院的门诊接种。”
据他回忆,这个办法一经推出,智飞生物在全国各地的疫苗都出现了爆发式的增长。和兰州所签署协议地第一年(年),智飞生物就卖出去了多万支A+C疫苗。
后来,脑膜炎疫情爆发,此前无人问津的A+C群疫苗成为了抢手货。而在当时的中国,全部的C群疫苗都掌握在蒋仁生手里,仅在年,他便卖出去了多万支。
“不管外面怎么涨,从源头这里我就控制住了。如果一支涨价10元,就能多赚2亿元。就算涨5元,也能多赚1亿元。人的一辈子能有几次多赚1~2亿的机会?”
对于当时极度缺乏资金的蒋仁生来说,他作了一个令他一辈子都骄傲的决定:绝不涨一分钱价格。据他回忆,未来解决资金问题,他卖掉了自己的房子,全家搬进了公司的集体宿舍,并且一直住到现在。
经此一役,蒋仁生的智飞生物搬进了位于金源广场附近的办公楼,蒋仁生也总算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更加重要的是,经过这次疫情,国家在年才终于将A+C群脑膜炎疫苗纳入到了免疫计划中。这无疑是对蒋仁生眼光的另外一种肯定。
故事还没结束。很快,蒋仁生又从另外一次突发事件中尝到了开疆拓土的甜头。年,甲肝疫情爆发,同年8月,他拿到了麻风二联疫苗的总代理权,“那个时候,拿到疫苗就能赚钱。”
不难看出,蒋仁生和智飞生物成长中的关键节点都伴随着他对疫情危机的准确判断。
转型研发
如今,转型已经初现成果。根据年报,智飞生物年的销售额中,自主研发的药品的销售额占比已经超过了76%。值得一提的是AC—Hib联合疫苗。其不仅填补了国内流脑和流感嗜血杆菌联苗的空白,而且在年便创下了2亿多元的销售收入。“这是最让我自豪的一个产品,从立项到上市,前后花了12年时间。”
除了工作之外,蒋仁生唯一的爱好就是钓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研发和钓鱼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很多中国企业之所以被诟病缺乏核心技术,关键原因即在此:他们忍受不了动辄10年只投入没有产出的日子。
回到年,蒋仁生和智飞生物都还十分弱小,他却大胆决定:在北京联合创立绿竹生物制药有限公司,正式迈出了走向研发的第一步。
钱砸下去了,问题是研发的方向在哪?
在代理兰州所A+C脑膜炎疫苗期间,蒋仁生发现了一个空白之处。彼时的他代理的疫苗为多糖疫苗,主要适用于2岁以上的人群,但是针对1岁以下新生儿的产品却无人研究。在商言商,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商机。
曾有媒体如此表述:预计到年,国内A群C群脑膜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生产能力合计约万剂。按我国每年新生婴儿万计算,A群C群脑膜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2岁以下婴幼儿每人需要接种3针,该疫苗每年市场需求约万剂左右。
于是,蒋仁生立马将枪口对准了这一空白区域,新成立的绿竹生物也将研发重点放在了适用于1岁以下婴儿的“多糖蛋白结合苗”上。
如果用时下流行的“生态”来形容的话,蒋仁生此举无疑可以为智飞生物打造一个在脑膜炎疫苗领域的闭环:一方面,他有着多年代理多糖疫苗的经验,渠道、资源已经相当成熟;另一方面,绿竹生物研发的多糖蛋白结合苗一旦成功,他又将1岁以下的婴儿纳入到自己的消费者群体中。
幸运的是,这款疫苗的进展十分顺利:年,绿竹生物拿到了生产证书;年,产品上市……前后不过5年时间,蒋仁生便一炮打响,首战告捷。
这次的成功再度改变了蒋仁生的战略布局。年,智飞生物受让了绿竹生物其他股东的所有股份,使其成为了自己的全资子公司;同年,智飞生物斥资万元的价格收购了安徽龙科马%的股权。
按照蒋仁生的设想,两笔收购完成后,北京绿竹和安徽龙科马将会成为智飞生物的两大研发基地,且分工明确:前者主要针对呼吸道细菌类疫苗,而后者则主要负责病毒类疫苗的研发。
一个不得不提及的细节是,年,智飞生物累计投入研发的资金总额超过了万元,占销售额的10%。而这一比例在过去都几乎以每年1%的速度在增长。蒋仁生转型研发的决心可见一斑。
牵手大鳄
截至目前,智飞生物的销售网络已经覆盖了全国30多个省,深入到1个乡镇,并设有22个办事处。
如此强大的网络不仅在根本上保证了其产品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达到全国任意一个地区的市场,更为关键的是,它也直接帮助智飞生物钓来了一条大鱼:美国默沙东。
作为全球最大的生物制药公司之一,默沙东早在年便进入了中国市场。但是长期以来,由于缺乏有效的营销网络,默沙东在中国市场的业绩平平。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在中国找到合作伙伴,然后利用其渠道为自己打开销路。
智飞生物正是在这个背景下进入了默沙东的视线中。据媒体报道,当时默沙东的工作人员都十分惊讶于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能有如此强大的销售网络。于是,年,双方正式进行合作。
年度、年度,公司分别向默沙东指定的进口代理商采购协议产品约1.11亿元和1.69亿元,占当年代理疫苗总采购额比例分别为37.15%、34.41%。
双方合作的第一次高潮出现在年。当年9月,智飞生物与默沙东签署了四价人乳头状瘤病毒重组疫苗(简称“宫颈癌疫苗”或“HPV疫苗”)《供应、经销与共同推广协议》,约定该产品上市后,由其独家负责该产品在中国内地区域的进口、推广及销售工作。
这意味着,HPV一旦上市,智飞生物将会彻底甩开竞争对手,因为单纯从数据上看,按照智飞生物的基础采购计划,该产品上市第一年度约11.4亿元,第二年度约14.83亿元,第三年度约18.53亿元。
要知道,智飞生物年全年营业收入不过7.6亿元。
如此大的蛋糕,让蒋仁生似乎全身细胞都处在亢奋状态,以至于在采访中,他曾数次指着旁边的秘书说,“像她们这么大的小姑娘都会成为潜在的消费者,你看中国有多少年轻女性?”
据业内人士介绍,默沙东的HPV疫苗有望在今年获批,并于年之前上市。而作为国内最具潜力的疫苗市场之一,HPV疫苗市场在国内的规模超过了亿元。
《渝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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