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还是对抗人类与病*的千年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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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彭臣智纲智库广州战略中心

没有人会预料到,正当“春运”这场年度大戏如期而至,全国人民翘首以盼新年到来时,一场病*危机已经在悄然蔓延。从武汉华南海鲜批发市场,到惊动世界卫生组织,“新型冠状病*”仅仅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病*肆虐,使得中国这个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在持续高速运行40年后,十多亿中国人不得不主动停止各种经济交流活动,千百年来第一次“宅”在家里度过春节,抵抗着这场大灾难……

当我们追溯病源,将矛头直指武汉华南海鲜市场的野生动物买卖时,更应该问的是:全国还有多少个“华南海鲜批发市场”?为什么病*总是出其不意的爆发?它们又从何而来?

一、地球是一颗“病*星球”

一种游走在“生命边缘”的物质

病*是地球上最古老的生物之一,在人类诞生以前就已经存在。生物学上,病*被定义为一种个体微小、结构简单,只含一种核酸(DNA或RNA),必须在活细胞内寄生并以复制方式增殖的非细胞型生物。

当病*存在于环境之中,游离于细胞之外时,不能复制,不表现生命活动。

但病*进入细胞之后,它可以控制细胞,使其听从病*摆布,为其生命活动工作,表现它的生命形式。所以,病*本身并不是一种生命形态,而是一种介于非生命体与生命体之间的“边缘”生物体。

无所不在的病*

我们生活的地球,既孕育了生命,也“滋养”着病*。海洋、土壤、空气里,连下雨时落下的每一滴水里都带着病*。

根据科学家计算,每1升海水中含有大约亿个病*颗粒,在占地球表面积71%的海洋中,存在着大约个病*颗粒。

这是什么概念?在数量上,这是地球上所有海洋生物总数的15倍;在质量上,这相当于万头蓝鲸的总重量;在长度上,将这些病*挨个儿排起来超过了万光年,比整个银河系的范围还要大得多。

令人疑惑的是,海洋中病*规模如此庞大,但人们在海水中畅快游泳,甚至潜水的时候,为什么不用担心被这些病*“入侵”呢?这与生物进化密切相关。

因为病*经历了无数次进化后,存在于海洋中的这些病*已经适应了只能寄生于海洋中单细胞生物体内的自然法则,所以绝大部分没有感染人类的能力。

在陆地上,病*也是无时不在、无处不在。但与海洋病*不同的是,我们常常被它们所感染,如SARS、“新冠病*”等。从生物角度看,人类也属于哺乳动物,而感染人类的病*大多来自其他哺乳动物携带者,也就是说能够感染哺乳动物的病*,那必然也有感染人的可能。而且,陆地上的病*与人类的生存环境相适应,更能通过包括食用在内的多种方式进入人体造成感染。

无论是“非典”还是此次“新冠”,都已经查明病原体来自野生动物,而地球就是个“动物世界”。

至于“我们的世界”,已经被病*“包围”。

二、合作还是对抗?

对于普通大众来说,谈病*而色变是一种常态。毕竟在近万年的人类文明史中,病*造成的瘟疫带来的巨大灾难不胜枚举。即使在21世纪,病*依然在不断肆虐,人类与病*的对抗战从未停止。

人类与病*的无限战争

自打人类诞生,病*便如影随形。能够如此持久的存活下来,源于病*的寄生性和进化性。寄生性促使它永不停息的寻找新的宿主,只要不被消灭,就会跟随人类的发展不断传染、不断繁衍;进化性则是病*最“聪明”的地方,那就是不断适应变化,想尽一切办法去传播。

古代还没有病*的概念,所以人们对这类传染性疾病的称呼大多为“瘟疫、疫病”,并与之进行了无数次对抗。

大约公元前年—前年,人类最早定居村落出现,开始种植粮食并驯养动物。经过数千年,人类逐渐确立了农业和畜牧业,而发源于动植物的病菌也有了足够的时间进化,可以入侵人体。此时,人类早期疾病便开始出现。

公元前年左右,埃及发生瘟疫疾病大流行,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早的“炭疽”流行。美国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科学家马丁·休·琼斯认为,炭疽杆菌可能最初起源于非洲。

公元前年左右,埃及出现天花病*,证据则来自于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五世(公元前年在世)木乃伊身上留下的麻点。

公元前年—前年,雅典与斯巴达爆发伯罗奔尼撒战争的第二年,雅典瘟疫流行。据考证,直接导致了近1/4的居民死亡。直到今天,没有人知道这场发生在两千四百多年前的雅典瘟疫从何而来,但可以确定的是,疫病几乎摧毁了整座城市。

公元前年—前年,正值我国春秋战国时期,出现了以“疫”来形容给人民带来重大灾难的传染病的记录。如《周礼·夏官》中记载“以索室殴疫,大丧”。此时,人们已经认识到疫病是伤亡损害比较严重的一类疾病,但当时并没有明确的对“疫”的定义。

一直到我国东汉时期(公元25年—年),许慎在《说文解字》提出:“疫,民皆疾也”;王充在《论衡·命义篇》中记载:“温气疫疠,千户灭门”。这是我国最早对于“疫”字含义的解释,说明了当时疫病具有流行广泛、危害及其严重等特点。

公元年前后,东晋时期的葛洪在《肘后备急方》中记载了一种传染病:“比岁有病时行乃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皆戴白浆,随决随生。不即治,剧者多死……此疮从西东流,遍于海中……”。

其实,这里所描述的疫病就是“天花”,也称为豌豆疮。葛洪的这一段记载是世界上对天花的最早描述,不但对其流行性、病程经过、发疮特点及其预后等进行阐明,还在著作中提出了治疗及预防方法。这说明,人类已经开始科学认识疫病并掌握了一定的防治方法。

公元年—年,发生了世界上第一次大规模鼠疫流行,因为当时是拜占庭查士丁尼一世的统治期,所以称为“查士丁尼瘟疫”。这次鼠疫不仅造成君士坦丁堡大约40万的城市居民死亡,更促使盛极一时的拜占庭帝国走向了灭亡。

公元年—年,在我国唐朝时期,根据兰州大学么振华教授的统计,共发生了31次灾疫,大约每9.4年就发生一次,不仅造成大量人口死亡、人口迁徙,还影响了战争发展的进程。

《旧唐书·*巢传》记载:“是岁自春及夏,其众大疫,死者十三四。众劝请北归,以图大利。”疫病流行,正是*巢起义功败垂成的重要原因。

公元年—年,“黑死病”席卷整个欧洲,夺走了万欧洲人的性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1/3。相比于20世纪第二次世界大战造成的欧洲5%的人因战争而死亡,这场欧洲中世纪大瘟疫带来灾难的危害可想而知。

15世纪末,当欧洲人踏上美洲大陆时,也将天花病*带到这里,导致原本-万的印第安原住民在年后仅剩下不到万人。

公元年,我国山西发生了明末大鼠疫,在前后长达十年的时间里,瘟疫蔓延到北京,造成当时北京20%-30%的人口死亡。而在此时,李闯王大*借这一天时,很快攻下了帝都。可当李自成坐在皇帝的宝座上之时,瘟疫已经渗入到他的大*之中,在多尔衮和吴三桂的联*中惨败。这也使北京城在短短一个多月就更换了两次主人。

清末至民国时期,年11月,在中国东北地区爆发了“黑死病”。四个月内,疫情波及五省六市,死亡人数达多人,被称作“20世纪世界上最严重的一次流行性鼠疫”。

年淞沪会战结束后不久,霍乱肆虐了全国除新疆、青海、西藏外的座城市。据统计,感染者达10万多人,造成近3.2万人死亡,死亡率在战争影响下高达31.76%......

在和平年代,即使医疗水平空前提高,人们也已经充分认识到瘟疫背后的始作俑者——病*的前世今生,但这似乎并没有完全阻止病*蔓延。

进入21世纪以来,战“疫“仍在继续。年的SARS,年在沙特阿拉伯首次发现的“中东呼吸综合征”,年非洲几内亚爆发的“埃博拉病*”,年末湖北爆发的新型冠状病*......

虽然每一次战“疫”都会以病*自然消亡或人类成功攻克宣告结束,但这并不意味着人类的真正胜利。万年以来,从动植物传到人体,从原始社会、农耕社会进入到现代社会,病*的肆虐不会停止,人类的对抗也将继续。可以说,人类的历史也是一部与病*的战斗史。

对病*的“误解”

在古代,因为对疫病的认识有限,医疗卫生水平和治疗手段也都很差,发生瘟疫时大部分病人往往只能“等死”。所以,在无数次与病*的战“疫”后,我们已经习惯了把病*看成灾难,但这其实是一个误解。因为,如果我们消灭了病*,人类也就不存在了。

从历史经验来看,疫病的发生并不是病*的本意,而是天灾和人祸的结果。

天灾:“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根据历史学家的研究,我国在秦至清朝的悠长历史中,与自然灾害有关的疫情占疫情总数的70%以上。自然灾害改变了特定的环境,形成了有利于病原体繁殖和播散的环境。

同时,在以农业为根本的古代社会,自然灾害造成农业减产影响人们的食物来源,一方面以野生动物为食的情况增多,病*从动物携带者向人体转移,产生了疫病的流行;另一方面食物短缺造成民众体质更加虚弱,抵抗力下降,易受病*侵入。

人祸:历史学家统计了唐朝以前与战争相关的疫病流行数,发现其占疫病流行总数的比例达到了1/4。正如《中国医籍通考》中所说:“疫证每起兵荒之后”。在战争年代,基础设施和生活环境遭到巨大破坏,水源、食物等都可能因此遭受污染而滋生病菌。

同时,人们为了躲避战乱,往往会形成大规模的人口聚集和流动,一旦发生疫病,由于古代封建王朝的*府往往只会专注于战争,无暇顾及对疫病的防治,造成更大范围的影响。

从自然演变来看,病*与包括人在内的其他生物的攻防战由来已久,但这并没有毁掉生态系统,反而使病*成为地球生态系统中的重要一环,对陆地和海洋生态系统、气候调节、物种演化至关重要。

科学发现,甚至我们呼吸到的氧气,就有大约十分之一是病*的功劳。

从人类进化来看,很多病*经过长期的进化,已经能够和自己的宿主和平相处,成为人体微生物群落中的一个“物种”。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感冒引起的发热、咳嗽、打喷嚏等症状,实际上就是病*在作祟,但并不会产生致命性的危害。而且,病*不断迫使着人类的细胞做出改变,帮助细胞适应不同的环境,也因此塑造了人体超强的适应力。

生物医学家发现,我们每个人的基因中都有8%来源于病*,它们嵌在人体细胞内的基因组中,并没有损害人体而是选择共存。这种被称为“内源性逆转录病*”的病*源于数亿年前,当时感染了这种病*的动物利用病*基因发育出了胎盘并演化成哺乳动物,最终来到人的体内,成为人体发育胎盘所需蛋白的重要合成机制。

所以,人类与病*并非只有对抗,也有密切的合作。

三、博弈:智慧的人类与“聪明”的病*

动物因适应规律而生存,人类因尊重规律而创造。在无数次战“疫”中,人类总能不断总结经验,用自己的智慧去顺应规律运转,化险为夷。

人类的进步

被病*感染后,首先要采取的措施就是隔离。其实,这种方法早在先秦时就已出现了。在《睡虎地秦墓竹简·法律答问》中,记载了秦国将麻风病人集中迁移到“疠所”居住的规定。后来,南朝·齐的“六疾馆”、北魏的“别坊”、唐代的“患坊”、宋代的“病坊”和“安乐坊”、明清时期的“养济院”,都是在出现公共疫情背景下建立起来的隔离场所。

在唐代,人们对瘟疫有了更加科学的认识。在孙思邈的《千金要方》中,他总结了许多治疗传染病的方剂,还提出用熏药法进行空气消*、向井中投入药物给水消*等消*法。在一千多年后的今天,这些方法依然十分有效。

宋元时期,出现疫情,*府会做出统一部署,派遣医官到地方诊视,并发放药物救济。南宋时期还有在*队中还配置医官与防疫药品的制度。

到了明代,我们的祖先已经开始用人痘接种术来预防天花。将天花患者的痘痴研粉吹入健康人的鼻孔中,使其感染,“以*攻*”,进而使感染者获得对天花的免疫力。

发展到今天,人类与病*的赛跑还远没有结束。但是,在不断地认识和探索的进步中,人类必然有能力掌握更多应对病*的方法,战胜每一次疫病。

病*的“成长”

在人类数千年的历史中,病*也经历了自己的进化史。以至于当下医疗水平已经如此进步,我们依然在病*出其不意的进攻中显得束手无策。

研究发现,病*虽然没有思维,但其实很“聪明”。因为,当病*接触宿主以后,它们不仅会快速繁殖,更会根据环境做出适应性的进化,以实现更快速的传染。

病*的进化遵循着适者生存的法则,那些变异后难以适应宿主的病*会很快死掉,留下来的则会以特定的“算法”继续传染、变异。所以,对病*来说,致命并不是好的进化方向,因为当宿主死亡速度超过传播速度时,随着宿主的死亡,病*也就跟着一起凉凉了。

正如医学上认为的,病*的存在并非是杀死宿主,而是为了繁殖自身。因此,一方面,病*的进化会变得更加隐蔽,利于自身传播;另一方面,为了更好的和宿主共存,病*的*性也会在进化过程中有所下降。这样,它才能加速传播,走的更远。

对于这个结论,不知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但可以肯定的是,对于已经有的病*,人类已经有能力去对抗,它们最终会被消灭或者也会像“内源性逆转录病*”一样,寻找自己“生命”的出口,进化到可以与人类共存,成为细胞的一部分。对于未知的病*,只要人类的防疫水平继续提高,并且不去“招惹”野生动物,也不会造成严重的危害。

疫情的启示

经此武汉一“疫”,在死亡与生存之间,人类是否应该思考:在生产力空前提高的今天,一只蝙蝠就能够让中国热火朝天的春运“顿失滔滔”,是我们的防疫手段太落后,还是我们在发展中失去了对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关系的重新定位?

尊重常识,尊重规律。在人类诞生以前,地球是属于病*的。但在巨大的发展成就面前,人类常常忘记了这个常识,想当然的认为自己是食物链的顶端,是地球的主宰。虽然老祖宗早已经告诉我们,有些东西是专门给人吃的,而有些深山老林里的野生动物就不能吃,这是自然规律,我们必须去尊重。但还是会有人去吃果子狸、蝙蝠、穿山甲,于是带来了SARS、新型冠状病*

当然,这并不是野生动物的错,而是人类的无知违反了常识,违反了客观规律,反而“甩锅”给无辜的动物。如果我们能在灾难发生后及时找回常识、正视规律、尊重规律,真正反思自己的弱点,而不是甩锅给野生动物,那也不至于因为人类自己的自私和贪婪遭至大自然无情的报复,并周而复始。

敬畏自然,反思人性。黑格尔曾经说过,“人类从历史中所得到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不记取历史教训。”不仅是这一次突如其来的病*,过往无数次的灾难都告诉我们,人类需要大自然,大自然也需要人类,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才是真理。然而,应验了黑格尔的话,从数千年前的疫病到如今武汉新型冠状病*的爆发,人类总是在违背自然与敬畏自然之间轮回。

人性总是有两面,一面光辉,另一面黑暗。我们需要反思的是,当我们展现出光辉一面的时候,却忘记了黑暗的一面正在蠢蠢欲动。在这次灾难面前,从抢口罩、抢消*液到抢双*连,我们表现出生命的自私和惊慌失措,而也会有人做“吹哨人”,让所有人看到人性的光辉。可惜的是,人类的反思需要重来,而人性永恒。不能去苛求社会的理性,而要先保证我们每一个人的独立思考。

战胜病*是人类的规律,黎明前的黑暗即将过去。相信人类的智慧,中国加油!

参考文献:

[1]王文远.中国古化卫生防疫思想变迁的硏究[D].黑龙江中医药大学,年.

[2]李胜伟.唐代疫病流行与*府应对措施浅论[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1月.

[3]ReadAbroad,《病*简史:人类对大自然的不知敬畏,才是一切灾难的源头》,来源“远读重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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