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麻风”患者普渡新生——记南康皮防所原所长、副主任医师范德汉
范德汉,年11月生,汉族,江西南康潭口人,中共党员。年8月毕业于赣南医学院医士专业。原南康市皮防所党支部书记兼所长、副主任医师、调研员,现已退休。
从事麻风防治工作三十余年,刻苦钻研业务,能灵活运用中西两法解决本专业的疑难问题。六、七十年代应用中草药攻克麻风治疗的尝试及畸残的手术矫正工作,收到一定效果。八十年代与全国麻风防治中心合作,主持实施了世界卫生组织推荐的麻风联合化疗方案,使联疗覆盖率达%,规则治疗率达99.4%。撰写了《消灭麻风病,造福于人民》及《利福平、氨苯吩嗪、氨苯砜联合治疗多菌型麻风例二年疗效观察》论文,分别在全国麻防工作会议及第四次麻风学术大会上宣读交流。与全国麻防中心合作撰写的《84例多菌型麻风完成24个月麻风联合化疗后,连续五年反映查菌结果分析》一文在省级杂志发表。
由于采取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防治措施,南康市的麻风发现率从13.74/十万下降至0.27/十万,麻风患病率从0.91‰下降至0.02‰。所在单位先后三次被评为全国麻风防治先进集体。他于年荣获全国第二届马海德基金奖。年10月被批准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范德汉,这位极普通的中等汉子,浓眉大眼,不胖不瘦,说话直来直去,为人从不做作,但因多年胃病的煎熬,使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和他接触过的人,无论是朋友,还是患者,都感到他十分平易近人,没有半点名医的架子。现在,他虽然已退居在家,可从市区、邻县慕名而来求诊的人仍络绎不绝。然而,你可知道,他在人生的道路上,却走过了一段既漫长而又几乎与世人隔离的艰难历程。
他居身“另一个世界”,一晃就是二十六个春秋
他于年11月出生在南康县潭口乡的一个普通农家,曾求学于潭口小学、南康中学。年毕业于赣南医学院医士专业,被医院任医士,后调浮石卫生院、南康中学卫生室、龙华卫生院、横市卫生院等地工作,从南到北,从县城到山区,哪里需要就往哪里奔,从未向组织上讲过半句价钱。他风华正茂,好学上进,时刻牢记“救死扶伤”的医德,刚从医四载,在缺少设备的乡村,他居然能以一条板凳当病床,两根橡皮管,救活一个垂危的小生命。孩子的父母千谢万谢,使他更加懂得医生责任的重大,他庆幸自己选择了当医生这一崇高的职业。
万万没有料到,他越听话,组织上越注重他,越是考验磨砺他。年秋,卫生局下文,把他调到地处偏远山区的县皮防所任医士,直接和麻风病人打交道。这下可傻眼了,他虽然学医,但对麻风病却知之甚少。千百年来,世人对麻风病无不恐惧害怕,一旦看到麻风佬来了,皆避而远之,旧社会抢杀麻风头,焚烧麻风佬,把麻风患者赶到人迹罕至的山沟,让其自生自灭,这样的事例举不胜举,就连麻风病人的家属、后裔,人们都十分忌讳和戒备,若要对亲,那就难上加难了,似乎他们是生存在“另一个世界”的人。如今,组织上竟要他到“另一个世界”去工作、去生活,这不能不在思想上引起极大的震动,亲戚朋友都对他投以惊奇的目光,发出惋惜的感叹声,面对社会上的世俗偏见和蔑视、亲朋好友的苦心规劝,何去何从,必须作出抉择。他想了整整几天几晚,几乎彻夜难眠,党的培养教育,组织上的启发帮助,家里的名声得失,个人的前途出路,象过电影似地在他脑海里打转转。他终于横下一条心,既然自己是医生,当医生就是为治病而存在,为病人解除疾苦服务,麻风不就是一种疾病吗?即使自己感染上了这种可怕的病魔,那也只有舍身抛弃一切,在那里待一辈子算了!于是他卷起简单的行装,告别家人,步行一百多华里,来到了这个令常人恐惧而又神秘的地方。
南康县皮肤病防治所,原名麻风病防治所,地处横市与麻双交界的盘垇,是年9月开办的。初办时,设备相当简陋,仅有医师、职工5人,至年,也只增加到8人,可当时集中在麻风村的患者却达数百人。报到后,老所长带着他,从山口住地出发,走过一条羊肠小道,爬过一道山梁,来到一条偏僻狭长、周围以高山为界的盆沟里,这就是全县麻风患者集中居住生活的地方。当走过一栋栋土屋,他简直吓懵了,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人。缺眉毛的、瞪眼睛的、塌鼻子的、歪咀巴的、屈爪的、吊脚的,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百般丑态,一应俱全。他望着那红肉丝丝、溃烂发臭、痴呆呆的患者,心里翻腾捣蒜,胃液直往喉头上窜,他强按住自己,避开视线,唯恐当场呕吐,多么令人发怵啊!比他原来想象的面目更惊人可怕。回到所里,他怎么也咽不下饭,他心寒了,真想嚎啕大哭一场,可男子汉的血性岂允他流泪。迫于无奈,第二天,看着其他同事的装束,他只得笨手笨脚地扣上鼠疫罩、裹上手套,穿上高筒靴,机械地跟着大家往垇里走。殊不知,这一落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便耗去了他一生的青春年华,在这寂寥的盆垇里,度过了二十六个春秋,丢失了多少人间和家庭的乐趣,遭受了多少亲朋好友的冷漠,其个中滋味与艰辛又有多少人能予以感受和理解呢?!
他冲破禁区,大胆探索向着防治高峰攀登
既来之,则安之,随着时光的流逝和与患者的频繁接触,他对麻风病人不再感到恶心和惧怕了,而且一片恻隐之心油然而生。他想,要干,就得干出一点名堂来,他决心从零开始,向书本学习,向同行学习,冲破禁区,大胆探索。他伴着煤油灯阅读了马德里、雷德里、乔普林等一班大师的防治理论和中华传统医著,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寂寞之夜,细嚼慢咽这艰涩难懂的理论,反复琢磨其中的奥秘,终于有所领悟。他知道,麻风病人兼受着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内心世界异常隐蔽,他们常常不言不语,神情痴呆,冷淡地接受诊治,冷淡地看着医生离去,连一声道谢的话语都没有,似乎他们是一帮无情的“木偶”。为了敲开患者麻木封闭的心扉,取得他们在治疗上的配合,他抛开一切顾忌,和麻风病人坐到一条板凳上,亲口品尝他们栽种、制作的绿茶;看到屈爪病人将筷子绑在手背上难于进食,他毫不犹豫地接过碗筷,一口一口地给其喂饭;有的老年患者感冒发烧,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趋前身旁嘘寒问暖,帮着翻身;有的吊脚病人来所就诊,回去却走不动了,他把他背上肩,趟过小溪,翻过山垇,送回住地。这看似平常的一切,却使一颗颗麻木的心复苏了,他们从范德汉医师那里感受到人间的真情和温暖,更令人感动的是:一位患化脓性阑尾炎的刘某某,本应立即动手术,但当时所里一无手术设备,医院又难于派人前来会诊,逼得无法,他只好采用针灸和传统药方为其治疗,日夜守护观察,结果转危为安。还有一位刚入村不久的妇女曾某某,因胎位不正难产,无奈他也只好自己用手法矫正术,使其胎儿平安娩出,弄得他汗流浃背,精疲力尽,一双手臂全被羊水和血液湿透了,真是苦不堪言!但从此整个麻风村人,老远见到他,就亲切地呼喊着“范医师来了!”他们把他视做救命恩人、慈善“菩萨”,心里有什么苦恼,总想向他倾吐一番。
为了攻克麻风治疗关,他把从大师们那里学来的理论应用到临床实践中去,尝试着手术与药物结合、中医与西医兼治来改变以往单一的治疗方法。年,他与赣南医学院张志渊教授合作开展“苏木兰、鸡拉木兰治疗麻风”的临床研究,经过近一年的观察,解决了部分对氨苯矾过敏病人的规则服药问题,大大提高了治疗效果。良好的开端,给了他莫大的启示,增添了无限的勇气,他浑身感到有一股使不完的劲。自年始,他又与全所同志通力协作,历时两年多,研制出用了哥王根配制的“复方了哥王丸”,采防施行穴位强刺激埋线加内服了哥王新疗法。为了验证此药没有毒副反应,他先行口服,因大黄剂量太重,服后,他一天腹泻了七、八次,经过反复试验,年终于成功了,这种新疗法,在实验治疗的年病例中,治愈31例,好转89例,疗效达94%,使许多原是畸形的病人恢复了功能。紧接着又研制出“加减换肌丸”、“三合粉”、草药禾镰治疗II型麻风反应等药物。他总结撰写的《中西结合治疗迁延期麻风病人》、《复方了哥王合并氨苯矾治疗例麻风疗效观察》等论文,在全国徐州皮肤科年会上宣读交流,获得了同行与专家的有什么好方法治疗白癜风儿童白癜风有哪些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