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译李婉贞
审校陈渊成
路透社消息—澳大利亚和欧洲正在进行有关卡介苗（BacillusCalmetteGuerin，又称BCG）抗新型冠状病毒（COVID-19或SARS-CoV-2）的临床试验：在高危人群（如医护工作者和老年人）中接种卡介苗是能否降低COVID-19症状的流行率和严重性？以下是对这些临床研究的简要描述以及简短问答[1]。
卡介苗是由减毒牛型结核杆菌悬浮液制成的活菌苗，是预防结核杆菌感染的疫苗，一般建议高危人群尽可能在出生后给予单剂量的卡介苗。我国疫苗接种计划规定胎龄≥37周，且出生体重≥2.5千克的新生儿，应在生后进行接种卡介苗，一般生后24小时内进行接种。
疫苗接种
临床试验包括:
1.一项安慰剂对照、多中心、随机试验：对直接接触COVID-19患者的医护人员接种卡介苗能否减少COVID-19流行期间医护人员的缺勤(ClinicalTrials网站注册号:NCT)
主要终点：任何原因的（未计划的）旷工天数。
次要终点：包括有记录的COVID-19感染导致的（计划外的）缺勤天数，累计住院、ICU入院和死亡发生率。
另外，这些研究人员计划在老年人中开展卡介苗接种试验。
2.一项开放性的三期随机对照试验：医护工作者中接种卡介苗能否预防COVID-19(ClinicalTrials网站注册号:NCT)
主要终点：COVID-19患者人数（发热、至少有一种呼吸系统疾病的体征或症状以及SARS-Cov-2检测阳性（聚合酶链式反应或血清学））；严重COVID-19患者人数（住院或死亡）。
次要终点：包括无症状SARS-Cov-2感染、缺勤、发热、机械通气。
3.德国马克斯·普朗克感染生物学研究所计划进行两项三期研究，以调查最初用于治疗结核病的候选疫苗VPM是否对SARS-CoV-2也有效(ClinicalTrials网站注册号:NCT)
研究人员预计，一旦获得监管部门批准，他们将在未来几周内开始这两项试验—一项在医护人员身上，另一项在老年人身上。临床试验问答(QA)
划重点
01
有什么证据表明卡介苗可能对COVID-19有效?
A：Netea博士：流行病学研究表明BCG能够降低高感染压力国家儿童的总体死亡率。死亡率降低30-50%是由于呼吸道感染和新生儿败血症的减少。两项BCG临床试验(一项是针对南非青少年，另一项是针对印度尼西亚老年人的小规模研究)显示了同样的现象：呼吸道感染率减少70%。
A：Doesschate博士：许多流行病学研究表明，卡介苗能够对结核病以外的传染病产生强大的保护作用，即所谓的非特异性效应。此外，有临床和实验证据表明，卡介苗可以预防病毒感染。接种卡介苗可预防呼吸道合胞病毒、人乳头瘤病毒和单纯疱疹病毒。接种卡介苗后，甲型流感病毒的“病毒载量”降低，使炎症和肺损伤减少。与接种了黄热病疫苗的健康志愿者相比，接种卡介苗疫苗可减少血液中的病毒颗粒，增强对病毒的免疫反应。
A：Kaufmann博士：过去几十年，BCG激活吞噬细胞的机制已得到很好证实。这些被激活的吞噬细胞能够更好防御细菌和病毒等微生物感染。
A：Benn博士：20年前，我们的小组在西非几内亚比绍的实地考察站评估疫苗对整体健康的影响。我们发现，出生时接种卡介苗与死亡率几乎减半有关，此远远超过了它对结核病治疗效果所能解释的程度[2]。当时的死亡率几乎完全是由感染性疾病引起的。这使得我们提出BCG具有“非特异性作用”从而能预防其他感染性疾病。我们还发现，在接种卡介苗的人群中，有卡介苗疤痕（一种成功疫苗的指标）与死亡率的大幅降低有关[3]。我们将观察结果纳入随机临床试验。通常低体重新生儿（g）推荐BCG接种延迟，因此我们将新生儿随机分成出生即接种BCG和延迟接种BCG组，三个试验表明BCG降低了三分之一以上（38%）的新生儿死亡率（在对照组接受BCG之前）。新生儿如果没有因结核而夭折，则可以表明，接种卡介苗可降低败血症、肺炎导致的死亡率[4]。
划重点
02
卡介苗可能对COVID-19无效吗？
A：Netea博士：在低感染压力的情况下，丹麦和澳大利亚的两项近期研究没有显示卡介苗接种对新生儿有显著益处。目前还没有卡介苗接种对一般冠状病毒或COVID-19病毒的影响的数据。
A：Benn博士：我们还需要找出哪种卡介苗是最有效的。BCG有很多不同的菌株，它们在预防结核病的能力方面有很大的不同，它们含有不同数量的活菌，似乎它们也有不同的非特异性作用。例如，最近印度的两个试验未能发现BCG-俄罗斯对新生儿死亡率有任何影响，但在我们的试验中，我们使用了BCG-丹麦，并不意味这同样的试验结果。
划重点
03
卡介苗是否能预防COVID-19的临床试验需要多长时间证实？
A：Netea博士：在几个国家已经开始临床试验，可能需要2-6个月才能回答这个问题，此取决于这些国家的流行动态以及卡介苗接种效果如何。
A：Curtis博士：我们需要在医护人员接触COVID-19的时间段内继续试验，以便我们能够比较BCG组和对照组COVID-19的严重程度——很可能是好几个月。
划重点
04
高危人群是否应在试验完成前立即接种卡介苗？
A：Netea博士：并不是，现在打疫苗没有任何意义。这可能导致发展中国家新生儿疫苗短缺。
A：Curtis博士：并不是。卡介苗供应相对不足，因为目前的生产剂量只够用于批准的两种用途:在结核病流行国家保护婴儿不患结核病和治疗某些膀胱癌。
A：Benn博士：并不是。虽然我们有大量证据表明BCG对儿童具有有益的非特异性作用，但我们对其对成人或老年人的作用知之甚少。虽然我们不这样认为，但在这个阶段，我们不能排除它可能对成年人或老年人有害。
A：Kaufmann博士：研究表明加强疫苗接种是可能的，也是安全的。我认为值得接种。
注：上述博士工作单位如下:MihaiNetea博士(荷兰Radboud大学医学中心)、ThijstenDoesschate博士(荷兰乌得勒支大学)、StefanH.E.Kaufmann博士(德国马克斯?普朗克感染生物学研究所)、ChristineStabellBenn博士(南丹麦医院全球卫生部)、NigelCurtis博士(墨尔本默多克儿童研究所)。
参考文献
1.TrialsTestingBCGVaccineAgainstCOVID-19-Medscape-Apr07,.U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