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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社会长期以来知识缺乏和观念错误,认为麻风病是不治之症或遗传的,以致民国时期的广东,出现过骇人听闻的对麻风病人的集体大屠杀——东莞教堂,麻风病人的避难所
麻风村,是清末到民国时期,统治阶层对麻风病人实行管制的地方。他们被集中起来,不准和周边的人接触,任由其自生自灭。这种麻风村在广东不止一处,东莞特别多,如当时花园岭附近(后迁梢潭)。有个麻风村,三面环水,是片沙洲洼地,建于清末宣统时期,病人靠开荒劈野,自力耕种维持生计。以后人数渐多,形成村落。村内人平时不准出村,不准过渡到外面世界,不准与外人接触。对外交通,只有一个指定的梢公与一叶扁舟,由梢公掌舵。如有病人偷渡回乡,会被人追打,甚至丢掉性命。也有些人发现自家的病人已是麻风,要他们“出祠堂”(即开除出村),便拖船悄悄送过去。老百姓验病自有办法,叫“照银炉”,把汞质药品,放在一间黑房炉里燃烧,把病人领到炉的旁边。当银光闪亮时,脸色通红的就是麻风病人,如脸色发青的才算健康。一年之中,只有一天——农历年初四,能走动的病人可以回乡一次,接受家人准备的日用品,也可以沿途乞百姓的施赠。那时,由于医学不发达,加上老百姓心中的疑虑,麻风病人的遭遇是非常悲惨的,最悲惨的是上世纪30年代的那次屠杀。
广东江门,麻风病儿童患者(年)
上世纪30年代广州居民生活一景
A)“统统杀掉算了!”三四万麻风病者的厄运……年春节,驻外地的部队首领,都回广州过春节。有一次,师师长李汉魂、师师长邓龙光、师师长莫希德,还有广东省会警察局长李洁之,与余汉谋等在绥靖主任公署二楼聚会。谈话中,李汉魂说:“粤北一带,近来麻风病非常厉害,麻风病人随时会出现,部队也有几个下级军官得了这种病了,要设法对付。”没想到这话激起一片共鸣,都纷纷诉说自己管辖的地区麻患严重。不知是否夸大,莫希德说,自己在西江一带,仅高明的患者就有两万人。谈话中,有人主张收容隔离,开几家麻风病院。可是,办法是好,但全省的经费有限,全省共三四万病者,谈着谈着,又沉默下去了。突然,邓龙光低声说了一句:统统杀掉算了……开始还以为是气话,后来看着邓瞪大的眼睛,一脸期待,知道是认真的话,大家没有作声。后来,邓再次提出他的这个想法,大家想想,既然政府没有经费,这批病人有些已经到处走,不肯在麻风村被困,竟都同意了。李汉魂最赞成,他提出,各部队回去分头执行。而余汉谋,则一直没有作声。几天之内,师师长叶肇、师师长巫剑雄、师师长张瑞贵,也从防地回到广州,再一起到公署二楼碰头,一起又谈起这件事,还决定日内动手,把最严重那部分病人杀掉。大家谈得非常热烈,好像天降大任于斯人,这时几乎都为此事发了疯。因为李洁之没去,邓龙光事后告诉他:作为广东警察头目,广州方面的事情应由你负责。李洁之感到此事不妥,说:“你们是军佬,手上有枪,要杀就杀,谁也不敢抗议。我是政权文职,做什么都要通过合法手续。万一搞错,丢乌纱还事小,将来追究刑事责任可吃不消。”余汉谋还是没有作声。邓龙光感到李洁之对此事不热心,骂他耍滑头,推卸责任。李洁之被骂火了,立即请示余汉谋。可是,余汉谋仍然默不作声。李汉魂急了,说:“消灭麻风病,广州方面不配合,消灭个屁!”他对李洁之带着讽刺说:“我们去杀人,你却讲什么合法手续,你还是好人啊!”李洁之只好说,此事要请示省主席黄慕松才敢决定。各地区的行动,不等广州而先行了。师在阳江地区,原设麻风病院一所,共30多名病人,被大兵抓出来全部杀掉。北海麻风病院,也被杀了20多人,使当地的教会大惊失色,几个教士还出来发表谈话,说这是非人道的手法,表示谴责。莫希德的师在高明县,表现最为猖獗,据说几天内就杀了人。粤北一带也同时抓杀,东莞和三水的麻风村,病人纷纷逃离,走避不及的都被杀光。
民国初期麻风病患者(年)
摄于-,东莞,医院里病人
B)有位富翁麻风症者,竟以女婴脑袋做药引……这时候,广州还是平静如常。这天,邓龙光回广州,向李洁之夸耀自己的丰功伟绩,却骂对方有意拖延,拒办。李洁之见下面已经动手,去请示余汉谋。余汉谋这回发话:广州的麻风病人,应当全部集中起来监护,至于杀还是不杀,以后再说吧。这时广州发生了一件事,一个巡警在上西关巡逻时,走过一家关了门的老店,好奇地从门缝里往里望,有两个乞丐,在里面用一个云顶瓦煲在煮东西。警察见情况有异,立即进门检查。乞丐吓得面如土色,警察把煲盖打开,啊,里面竟煮的是一个女婴的脑袋,另外还有一堆药材。警察二话不说,立即把两个乞丐送法院审问。两个乞丐招供,他们收了一个富翁的一笔钱,替他煮药汤,据说可以治疗麻风。当时,这个案件轰动全市,老百姓议论纷纷,有的谈治安,有的骂麻风。余汉谋见大家都